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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12月30日星期五

游戲——規則

這是一場“游戲”,每個“玩家”都有不同的階級。階級的排序與西洋棋類似,但這“游戲”卻和西洋棋完全不同。階級的存在,除了表示他們的能力強弱以外,就是限制。

階級分為上位和下位,作為上位的是【國王】 、【皇后】和【教主】;而下位是【城堡】、【騎士】和【士兵】。當能力越強,限制便越大。

【國王】在能力中代表最強,限制是不能主動攻擊。

【皇后】能力僅次于【國王】,但自由度最高,可以任意行動,是最為危險的存在,唯一的限制是肉體之身,即無法隱身和消去氣息,需要進食補充體力,受傷后恢復能力也不及其他階級。

【主教】能力主要是輔佐,限制是無法獨自一人除去對手。

【城堡】能力與【騎士】相若,卻能獲得“狂亂”提高自身能力,限制是獲得“狂亂”之后無法自由操控能力,直到殺死對方或是體力耗盡為止。

【騎士】能力與【城堡】相若,限制是不能騎乘交通工具,但隱蔽力和體力卻是所有階級中最高。

【士兵】能力最弱,沒有限制,只要【士兵】殺死了任何階級內的人,便可以獲得除【國王】與【皇后】以外的其中一階級的能力與限制。

需要注意的是,階級的分配純粹是根據能力,與前生的身份地位沒有關系。也就是說即使階級是【騎士】,但生前卻有可能是刺客或弓兵。要是整個“游戲”只剩下兩個“玩家”,限制便會自行解除。

由于【國王】是最強的,自然便容易成為其他人的目標。但要對付【國王】,其他階級的人必須聯手才有可能勝利,最適合聯手的人選便是【皇后】。不過【皇后】因為肉體非常脆弱,所以對他人的戒心更重,聯手的意愿不高。【皇后】唯一可能選擇的聯手對象便是無法獨自動手的【主教】,但在這種情況下,一旦【皇后】成功除去【國王】,【主教】必定是【皇后】的下一個目標,而【主教】卻因限制而不能反抗。也因此比起上位,【主教】更傾向與和下位聯手。只是下位的能力不足,要對抗上位就必須非常團結。【主教】、【城堡】和【騎士】,這樣組合雖然不強,卻是勝算最高的。

【士兵】在“游戲”里數量最多,但基本都被其他階級忽略,除非【士兵】獲得了更高階的能力。因此在“游戲”一開始,其余的階級都還在互相試探。只有【士兵】之間才是真正的廝殺。

另外一點,“游戲”進行時間只有三十天。在這三十天之內,會有“玩家”被淘汰,也有可能會加入新“玩家”。但只有第一批進入“游戲”的“玩家”有額外的七天適應“戰場”,像是熟悉地形溫度等等。所有“玩家”在“游戲”期間必須互相戰斗、淘汰對手,一直留到最后的“玩家”便是勝者。當然,既然是“游戲”,有“獎勵”也是理所當然。勝利的“玩家”可以獲得重生的機會,或是改變已經發生的歷史。對大部分的“玩家”而言,這才是最終的目的。

反之,如果三十天內沒有決出勝者,那么“游戲” 內的所有“玩家”都必須接受懲罰。關于懲罰的部分并沒有太多的情報,只知道懲罰的名字是“恐懼”。

此外,為了讓“玩家”可以在短時間內適應環境,每一個“玩家”都會事先獲得整個世界的所有情報,譬如歷史、發展程度、習俗等。這些情報會直接輸入“玩家”的腦里,除了一些必要的情報以外,其他的資料會像圖書館般,只有在“玩家”主動想知道的時候才會浮現出來,以避免“玩家”因大量的情報而產生混亂。

最后,雖然“游戲”已經有完善的規則,但更根本性的問題卻仍舊是一片謎團。關于“游戲”是從何開始、如何開始,沒有任何人,甚至連“玩家”本身也不知道。而“游戲”這個名字,也僅是在“玩家”間流傳而已。

2016年12月21日星期三

隕落

白色的輕紗隨著她的舞步飄揚著,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波浪。她一時低頭俯身,一時一躍而起,接著又漂亮地旋轉。四周是寂靜的,沒有配樂,沒有伴舞,甚至沒有觀眾。她就這樣安靜地,獨自在月下起舞。在月光下,白紗透著光,在她身邊閃爍著,彷彿天上的星辰都落在她身旁。

如此美景,在她突厄地停下動作時,瞬間消失無踪。她直接跪坐在地上,急促地喘著氣,全身幾不可察地輕顫。她知道她的身體已經不如從前。曾經的她,即使跳一整夜的舞也游刃有餘。

她忍不住想起了過去奢華的生活,然後又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。

因舞而生,因舞而亡。被稱為絕代舞姬的她,如今只是在等待滅亡。

抬起頭,原本藏在陰影下的臉顯露出來。和她令人驚艷的舞蹈不同,那並不是一張美艷的面容,而是非常平凡,讓人幾乎留不下印象的臉。她清楚地知道這一點,所以她在跳舞時總是戴著面紗。

因此,她成功了引起了人們的注意。人類天生就愛妄想,尤其對神秘的事物。戴著面紗跳舞的她,不管是在坊間或是貴族間,都被傳唱成有著傾城之貌的舞姬,還有不少真假難辨的畫像在流傳。有不少貴族甚至皇族的人開始在大肆追求她,讓她著實地過上了奢華、被追捧的日子,也讓她再也摘不下這面具。

而她在成名之後,只在一個人面前展露過素顏,用毫無修飾的面容,在月光下,只為他而舞。他曾經用最真誠的心待她、寵她,即使她長得如此平凡,即使她只會跳舞。所以她被深深地感動,自願走進他那華麗的牢籠,甘願做他沒有名分、卑微的舞姬。

她非常受寵,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。他帶她出席各種貴族的宴會,有時是安排她在宴會上表演,而有時卻是即興地讓她直接跳舞。她最傳奇的一件事蹟,便是在當他的舞姬時,一個接待外史的宴會上,跳了一整夜的舞,而且是獨舞。這個記錄至今都無人打破,絕代舞姬之名也由此而來。

作為她的主人的他也因此帶她出席了更多宴會,她幾乎是沒有停歇地,每個晚上都要跳舞。但對當時的她來說卻依舊感覺非常幸福,為他跳的每一支舞,她都非常幸福。然而現在,她才發現他只是把她當作道具,一個能讓他炫耀、彰顯身份的道具而已。也許他非常迷戀她的舞蹈,所以才能接受她除了舞技以外的所有平凡;也許他是真心愛她,卻不是愛她自身,而是她的舞。

所以當她的身體衰退之後,他才能毫不留戀地把她拋棄。由於過度疲勞,她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激烈的運動,換言之,她已經無法跳舞,他也沒有繼續留著她的理由。她沒有了價值,這世界哪裡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。

身體停止了顫抖,她感覺體力恢復了一些。她站起來,踮起腳尖,又開始旋轉起來,身上的白紗劃出了漂亮的弧度。其實仔細看,她的白紗已經染上點點灰褐色,但這卻不影響她舞蹈的美感。不久以後,白紗又染上了零星的殷紅色,像是紅色的花瓣落在上面。

她輕輕躍起,雙手順勢帶起白紗,讓它在身後飛舞。滯留在空中的白紗與她的跳躍,讓她看起來彷彿長了翅膀,正向著月亮飛翔。一點點的殷紅,如展翅的風刮落的花瓣,在輕輕地飄蕩。